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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孤身犯险入敌营(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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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出现在长沙城大肆活动之后,武林正道就有派人跟监着我的行踪,但是我很肯定那些人并没有看到我的真面目──能够靠近到足以看清我真面目的人几乎都已经死在我手下了,唯一例外的是那个被我废去武功、交给芊莘带往黄花山总坛的女子。

而我在长沙城内大肆买米的时候,是易容过的,我可不会笨得在不能动手解决跟踪者的时候、将自己的真面目曝光给他们看。

武林正道虽然派人跟监着我,但是他们不敢靠我太近、以免被我给发现:所以我很肯定他们是没有人能够认出我来的。

不过,为了小心起见,和芊莘她们分手之后,我先动身向北、假装要去萧家堡和费鹏会合,然后在半路上行经荒郊野外、跟踪我的人必须拉开距离以免被我发现的情况下,施展‘凌云飞渡’轻功将那些跟踪我的人给甩开:我甚至还故意躲藏起来,反过来看着那些跟踪者因为追丢了我的行踪、气极败坏地想分头找出我的下落,最后因为没有人认得我、而不得不被迫放弃。

甩开追踪者之后,我掉头回长沙,重新回复我原来的书生打扮,然后朝着嶽麓山而来。

这里将是我重建太阴神教威名、为云烟复仇的起点。

既然白道中人以埋伏间谍的方式、将云烟安排到太阴神教里面来当奸细,那么我也可以有样学样,也派个奸细到白道去埋伏:不过,我不像那些胆小的白道中人,只敢找替死鬼去当间谍,我决定亲自跑去白道埋伏当间谍,而不是找人代替我去。

嶽麓山上的嶽麓剑派最近几天都有不少人挤在山门外,因为向来不公开招收弟子的嶽麓剑派这次竟然破例公开招收起弟子来,所以许多在长沙城附近的富家子弟听到消息,都纷纷赶往嶽麓剑派来,希望能够在嶽麓剑派拜师学艺,学得一身好功夫。

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好机会,一个能够光明正大混入嶽麓剑派的机会。

我一身书生打扮,混在那些富家公子之间,挤到了一张长桌子前面:坐在桌子另一端的,是个獐头鼠目的中年汉子,看起来不像是会武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会在这边处理嶽麓剑派公开招募弟子的事情。

“对不起,这位大叔,我想报名参加嶽麓剑派。”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疑心,我故意装出一副有些畏缩的样子,陪着笑向那个中年汉子说着。

“你想报名?”

那个中年汉子瞇着一对鼠眼向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喂,练武可是很辛苦的!你一个公子哥儿吃得消练武的辛苦吗?”

“我不怕辛苦的!我今年刚考上了秀才,如果能够学点功夫,再去考个武科,文武双全,那么我就有希望能够出将入相,或许封个元帅也有可能的!”

“封个元帅?哈!就凭你这副德性?”

大概是听到我‘考上秀才’,嫉妒心起,那个中年汉子不屑地哼了一声。“封个元帅?我看你封个蟋蟀还差不多!”

“大叔,您别这么说嘛!如果我是拜在别家别派的门下学艺,那我可能连封个蟋蟀都有问题:但是拜在名满天下的嶽麓剑派门下学艺,将来必定能够学成一身惊人艺业的,那个时候想拜将封帅一点也不为难嘛!”

大概是我的马屁起了作用,那个中年汉子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好吧,不过我得提醒你,练武不比读书,可是很辛苦的啊!”

那个中年汉子拿起了笔。“你叫啥名字?”

“我叫萧颢。”

我故意报出了我的真名。

“什么?你叫萧颢?”

听到我报出名字的时候,那个中年汉子手一抖,手上的毛笔落在桌面上,涂出了一团污迹。

不只那个中年汉子吓了一跳,其他桌子前面负责处理报名事务的嶽麓剑派弟子,只要是听到了我们对话的,全都转过头来了。

“谁叫萧颢?”

一旁有人这么发问了。“竟然和那个太阴神教的大魔头同样的名字?”

“该不会是巧合吧?”

又有人这么说。

说是这么说,每个望向我的嶽麓剑派弟子,都是用怀疑和警戒的眼神直盯着我。

不过,我有信心,他们认不出我来的:一来没有人见过我的真面目:二来我故意报出了真名,这叫‘虚者实之、实者虚之’,他们反而会认为我只是汉那个‘太阴神教教主萧颢’同名同姓而已,绝对不会料想到货真价实的太阴神教教主正站在他们面前、卑躬屈膝地像个不会武功的小老百姓一样,想要报名加入嶽麓剑派。

就算被认出来了我也不怕,反正太阴神教三大神功之一的‘凌云飞渡’轻功可是武林之中一等一的轻功,要逃跑我是绝对跑得掉的。

“是、是的,我……我叫萧颢。”

我故意装出一副因为被许多人的目光集中注视、而显得有些胆怯的模样。“有……有问题吗?”

“这么胆小,肯定不是啦!”

有一个嶽麓剑派的弟子松了口气。“那个杀人不眨眼、奸女不挑选的大魔头萧颢怎么可能是这么一副德性?而且他也没有理由跑来我们这边拜师学艺吧?”

没有理由跑来拜师学艺?这个很难说喔,如果是平常时期,我的确是没有理由跑来这里拜师学艺:但是为了替云烟复仇,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不要说区区拜师学艺,叫我做牛做马当长工我也会干。

不过……奸女不挑选?我有这么飢不择食吗?目前和我上过床的只有云烟和芊莘,她们两个就算不是绝色,保证也是一等一的美女了:而费鹏帮我挑的那十个女孩子可也是从两百多个闺女之中精选出来的,每个人也都有一定的姿色。

我可是很挑女人的。

“哦……不,没有问题。”

那个中年汉子又看了看我,这才摇了摇头,拿起掉在桌上的笔,开始在面前桌上的纸上写字。

不过,这傢伙写的字实在有够丑的,而且……

“喂,酸秀才,你的名字怎么写?”

那个中年汉子不会写我名字里的‘颢’这个字,索性将纸笔一推,推到我面前来,让我自己写。

拿起笔,我在纸上轻松地写下了‘萧颢’两个笔迹俊秀的字。

“哦,看不出来你的字写得挺好看的,不愧是个秀才。”

那个中年汉子看着我写字,脸上露出了放心的神情,看来他就算原本怀疑我可能真的有可能是太阴神教的教主萧颢,在看了我写这两个字之后,那也是疑心尽去了。

“还有,五十两银子的入门费。”

那个中年汉子将纸和笔从我手上拿过去的时候,又补充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五十两银子的入门费?”

我吓了一跳。

很多人对於嶽麓剑派为什么会一反创派以来的规矩、突然想要公开招收弟子感到好奇,我本来也是其中一个:但是当我听到这个中年汉子这么说的时候,我立刻知道为什么嶽麓剑派会突然对外招收弟子了。

原因就是,嶽麓剑派没钱了!

上次为了要买米去招募饥民当教众,我把嶽麓剑派银库里的银子全都给搬了个精光:嶽麓剑派没了银子,又不能学强盗一样出去抢劫,也只能学习那些开武馆骗钱的傢伙,对外招收弟子,顺便收学费了。

难怪会需要五十两银子的入门费。

“喂,酸秀才,你要搞清楚!咱们是嶽麓剑派,可不是嶽麓善堂啊!”

看到我满脸惊讶的神色,中年汉子相当不满地说着。“咱们嶽麓剑派传授的可都是一等一的功夫,可不比外头那些骗钱的武馆没有真才实料,只收你五十两银子算便宜的了!”

“是是,那是当然的,我只是有些讶异罢了。”

反正不过五十两银子,我上次从嶽麓剑派‘借’出来的银子就不只五十两:这次就当先还个债吧。

正伸手要进衣袋内拿银子,突然一阵熟悉的笑语声传了从嶽麓剑派的大门内传了出来:听到声音,我突然感觉到全身一阵僵硬。

那是……那是云烟的声音!

为什么我会在这边听到云烟的声音?云烟已经死了,而且是我亲手替云烟下葬的。

声音的主人很快地和其他几个嶽麓剑派的弟子一起出现在门口,而当我看到声音的主人时,我几乎不敢相信我的眼睛…………真的是云烟?

那熟悉的眼神、甜美的笑容、似云如雾的飘逸秀发、点丹樱桃般的小口……

“……喂!喂!酸秀才,你是不是没钱啊?如果没钱就先回去筹钱,我们替你保留一个名额就是,不要在这边挡着其他想要拜师的人!”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面前那个中年汉子正没好气地说着。

“是,是,对不起,我只是一时没摸到银子,以为我忘记带银子了,不好意思!”

我立即掏出五十两银子来递了过去。

开什么玩笑,既然在这边看到云烟──不管是不是真的──那表示我此行来对了地方,就算这个时候有人认出我的真面目,通知全武林白道的人都来围攻我,我也要杀出一条血路进入嶽麓剑派!又怎么可能会吝惜五十两银子?

“咦?谁是秀才?又是谁没带银子?”

当我正在和中年汉子说话的时候,‘云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我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了眼前这位‘云烟’一眼。

然后,我就知道,我认错人了。

眼前这位‘云烟’虽然和我的云烟长得异常相似,甚至连说话声音语调都一模一样,但是两个人还是有点小小的不同:云烟两颊都有酒涡,眼前这位酷似云烟的女孩子却只有左颊有酒涡:云烟在右侧脖子上有粒很小的硃砂痣,这个女孩子没有:云烟是单眼皮,这个女孩子却有着浅浅的双眼皮。

最重要的一点是,眼前这个女孩子还是个处女!

从行路的步态上就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子行路时屁股的摇摆幅度不大,两腿夹得很紧、步行时足底内侧很自然地踏着一条直线的两侧,走起路来下身稳稳地不会乱摇,这和春兰夏荷那些费鹏特意替我挑选出来、还没被我给开苞过的女孩子一样。

但是云烟和芊莘常常在和我亲热的时候被我按倒在床上往死里狠干,她们两个行路的时候屁股就摇摆得比较大,两腿也比较夹不紧,所以步行时三寸金莲会很自然地交互踏在另一只脚的前方,走起路来就会导致屁股摆个不住、摇曳生姿。

不过,不管如何,眼前这个女孩子肯定和云烟有很密切的关系,不然她们两个不可能长得如此之神似。

“三师姐!”

当那个女孩子朝着我们这边走过来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嶽麓剑派弟子都起立行礼。

那个女孩向着每个敬礼的嶽麓剑派弟子都微笑点头,接着来到我和中年汉子这桌旁边,好奇地打量着我。

“你是秀才吗?”

突然,这位‘三师姐’开口问着。

“是的,三师姐!”

不等我回答,那个中年汉子急忙奉承着回答。“这个秀才的名字叫萧颢,和那个太阴教大魔头的名字一样!刚刚我们几个师兄弟都被他的名字吓了一大跳呢!”

“哦!”

那个‘三师姐’点了点头,以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我。

“喂,萧秀才,既然你是秀才,你多半会写字:但是你会记帐吗?”

那个‘三师姐’又问着。

“记帐?我当然会啊!”

这是当然的,我以前可是个穷书生,如果不会记帐,我怎么知道自己还剩多少铜钱可以用来过活?

“那这样好不好?我们不收你的入门拜师学费,但是你学武练功的空闲时间要来帮我们记帐?”

那个‘三师姐’这么询问着。

“能免我的入门学费那当然好,但是为什么要我帮忙记帐呢?”

我好奇了。“难道你们没有记帐先生帮忙管帐吗?”

“原本有一个,但是那个记帐先生手脚不乾净,偷了银子以后逃得不知去向了。”

‘三师姐’皱着眉头。“所以我们只得另外找一个:刚好你也会记帐,怎么样?要不要来帮忙?”

“呃……这个……我还是缴入门费比较好……”

我一时之间有点犹豫不决,从刚刚这个‘三师姐’所说的话之中我听出了一个事实,嶽麓剑派被我偷了五百多两银子,为了把这么丢脸的事情掩盖起来,竟然诬赖到那个记帐先生的身上去了,可能还打算从那个无辜的记帐先生身上压榨点油水回来?

虽然我很想留在嶽麓剑派埋伏卧底,顺便接近这个长得异常神似云烟的三师姐,但是我可不想惹麻烦:反入门费也才五十两银子而已,而且我随时可以再去取回来──就不知道会不会又害到新来的记帐先生而已。

“等等,如果你愿意来帮忙的话,那有空我可以再点拨你的武艺,怎么样?”

看到我还是要付钱入门,大概是不想又花费功夫出去找能够帮他们记帐的人,这个‘三师姐’急忙说着。

“那……当然好……”

要特别点拨我的武艺?那就是我们有常常见面的机会了?

就冲着这句话,不要说是记帐,刀山剑海我也跳了!

“太好了!这么着,等你回头拜师了以后来找我,我带你去帐房。”

这位‘三师姐’娇笑着。“还有,我可以叫你‘颢子’吗?嘻嘻,听起来怎么像是‘耗子’?”

“只要姑娘……呃,三师姐高兴,爱怎么称呼都可以的。”

我急忙回答。

“那好了,不然这样吧,耗子,你先和我来,我带你去帐房看看,你再和其他新进的师弟一起去拜师就好了。”

“那么就有请三师姐领路了。”

於是,在一众想要拜师的富家公子和嶽麓剑派弟子的嫉妒眼神之中,‘三师姐’领着我向嶽麓剑派大门走去。

跟在三师姐身后穿房过户,朝着嶽麓剑派的帐房走去,我对这个和云烟神似非常的‘三师姐’越来越感兴趣了:她和云烟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两个人竟然会生得如此相像?

“三师姐,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三师姐头也不回地问着。

“不知道三师姐的芳名高姓?”

“亏你还是个知书达礼的秀才,你怎么可以问这种问题呢?”

三师姐笑了起来。“你不知道女孩家的名字是不能随便问的吗?”

“平常百姓,女孩子的芳名当然不能随便问:但是三师姐是武林人物,我听说武林人物不忌讳这些的。”

“武林人物或许是不忌讳这些,但是女孩家的名字还是不能随便问的。”

三师姐头也不回地赏了我一记闭门羹。

但是,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不然我就不是太阴神教的教主萧颢了。

“那么,三师姐,我可以知道雇用我当帐房的雇主姓名吗?”

我绕了个弯子发问,因为雇用我当帐房先生的就是眼前这位‘三师姐’,我在问我的雇主姓名,其实就等於是在问她的姓名。

对於我的问题,三师姐没有回答,只是顺手从路边的竹子上採了根枝条下来,拿在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但是我却注意到三师姐把玩竹枝的手势有点奇怪,似乎有点像是用笔在空中写字的感觉……难道三师姐在透露她的姓名给我?

顺着竹枝挥画的轨迹望去,我可以读出‘慧卿’两个字:这多半就是三师姐的名字了。

三师姐‘把玩’了一会竹枝之后,将竹枝扔掉,正好是她以竹代笔、在空中写完三遍她的名字之后。

“那,慧卿师姐……”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慧卿回过头来,秀美的脸蛋上有着假装出来的惊讶表情,而且还有一点点的神色高兴。

“是一位很美丽的仙女告诉我的,仙女说我今天来拜师,会遇到一位让我魂牵梦萦、名叫慧卿的美丽女孩。”

我随口扯了个谎。“我在想,今天看到的那么多女孩,也只有三师姐符合仙女说的话了,所以我猜的。”

“原来是仙女告诉你的,嘻嘻。”

慧卿一笑。“那个不干正经事的仙女还告诉了你些什么?”

不干正经事的仙女?我所说的‘仙女’指的其实就是眼前这位慧卿耶!要不是她刚刚用竹枝在空中写她自己的名字,我又怎么会知道她的芳名?所以当然是她告诉我的了。

那这样慧卿不就是在说她自己不干正经事吗?

“仙女还说,这个名叫慧卿的女孩,会教我一身无敌於天下的武功,让我登上武林盟主的宝座喔!”

“仙女这么说的啊!那么,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我的武功很糟糕的啊!怎么有可能教你练成天下无敌的武功呢?”

慧卿又是嘻嘻一笑。“如果是我爹的话,那还有可能,他可是被誉为‘中州剑神’的人呢!”

哦?中州剑神?听起来就是个非常臭屁的外号,同时也是那种听起来很有号召力的外号──能够号召一狗票人去打倒太阴神教的那种号召力!

看来这趟亲自前来嶽麓剑派卧底是来对了,先是遇到一个和云烟长得异常神似的‘三师姐’慧卿,再来又听到一个‘中州剑神’,不知道下一个又会是什么?

“啊,帐房到了。”

慧卿伸手指着一几栋连在一起的建筑。

“哪一栋是帐房啊?”

虽然我早就知道帐房在哪里──上次来嶽麓剑派‘借钱’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但是我还是故意发问着。

“前面那栋,沿着竹子林左侧绕过去的就是了。”

慧卿试着想把路指给我看,我也伸长了脖子望着,然后我假装一个不小心,脚在地上的石头上一绊,“哎哟”一声就往前仆跌。

“啊!小心!”

看到我‘摔跤’,慧卿急忙伸手扶住我的肩膀,我则是趁机注意着慧卿出手时表现出来的功夫:从慧卿出手的速度劲道来看,她的功力还远逊於云烟。

“啊,谢谢三师姐。”

我假装惊魂未定地喘了几口大气,但是身体的重量却还故意落在慧卿搀扶着我的那双玉手上。

“你们这些书生也真是的,手无缚鸡之力也就算了,难道连路都走不好吗?”

慧卿扶着我,边埋怨边摇头。

“这不能怪我啊,因为我没看到路上有石头嘛。”

“你没看到路上有石头?”

慧卿睁大了一对水灵灵的眼睛。“喂,耗子,你该不是念书念过头,把眼睛念坏了吧?”

“我的眼睛好得很啊,只不过刚刚我在看别的东西而已。”

“你刚刚在看别的东西?走路都不看路,你到底在看啥?”

慧卿好奇了。

“我在看美女啊!”

我向着慧卿一笑。“而且是比仙女还要美丽的美女喔!”

“你……去死啦!死耗子!”

终於听出来我是在口头吃她豆腐,慧卿娇嗔着,双手一推。

“哎呦喂呀!”

这次我可是货真价实地仆倒在地上,还差点吃了一嘴土。

帐房里,算盘珠子互撞着、霹哩啪啦地像连珠炮般爆响个没完,我一边看帐,一边用手指迅速无伦地拨动算盘珠子在算着帐:慧卿师姐笑吟吟地坐在一旁,看着我翻帐本和记帐。

其实我并不擅长於珠算的,但是自从练了太阴神功之后,我的眼力、指力和反应速度都增加了不少,像是我自创的‘含沙射影’暗器手法,一手砂石要分打数个目标,要能够全部命中,还要能够随心所欲地控制能够打死哪些敌人、又只打伤哪些敌人,靠的就是能够灵活控制的指上力道,所以拨个算珠对我来说只是小儿科而已,比起‘含沙射影’那种一手暗器分打数个目标的瞬间指力控制要简单多了。

“耗子,没想到你的珠算功力这么好,看来你也不单纯只是个会念书的酸秀才嘛。”

慧卿笑吟吟地说着。

“没办法啊,像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酸秀才,耕田也耕不动,做活也做不来,走在路上看仙女的时候还会绊到石头跌个狗吃屎,如果不学点记帐的本事,怎么赚钱养家呢?”

我一边记帐一边回答着。

“你还在记恨我刚才没扶好你的事情啊?”

慧卿又笑了。

“记恨是不记恨啦,能被美女给摔个狗吃屎可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得到的福份……”

“被美女摔个狗吃屎也算是福份吗?”

慧卿笑得花枝乱颤。“你还真是个秀才,怎么样都有你说的。”

“……可是,我在担心我这泥污了的衣服要怎么办?难道要我穿这样去拜师?那样太失礼了吧?”

“好啦!好啦!算我的不是,成不成?我向你道歉嘛!”

慧卿抿嘴一笑。“这样吧,我去拿套衣服来你换好了,等一下去见我父亲拜师的时候才不会丢你的脸,好吗?”

“好是好啦……但是师姐要拿谁的衣服给我穿?我可不穿女人的衣服喔!”

“知道了啦!就算你敢穿,我还不敢看呢!”

慧卿笑着出房去了。

去了好一会之后,慧卿才拿着一件中年男人惯穿的青布长袍回来。

“来,试试看这件衣服合不合穿。”

慧卿笑着,伸出了手,原本想将衣服递给我的,但是伸出来的手却在空中微一停顿,接着一运力,将衣服朝着我头上抛来,当场兜头兜脑地盖在我头上,还把我的书生冠髻给打歪了。

虽然慧卿将衣服抛在我头上的举动只是玩笑性质,但是我却打起了全副精神警戒着,因为那件衣服遮住了我的视线,要是慧卿──或者是其他人,例如像那个‘中州剑神’──突然朝我发动突袭,我如果不警戒着一些,很有可能身上就被穿个透明窟窿了。

衣服砸在我头上,滑落下来,落在我手中,慧卿似笑非笑的美丽面庞又重新映入我的视线当中,没有人朝我发动攻击。

“怎么了?耗子?那样看着我?”

见到我直盯盯望着她,慧卿微红了脸,娇嗔着。“还不试试看这件衣服能不能穿?”

“但是,师姐,你不回避一下,要我怎么试穿这件衣服?”

我故意装出一副有点不知所措、非礼勿动的酸秀才德性。“难道当着师姐的面试穿?这样也太唐突佳人了吧?”

“死……死耗子!”

慧卿这才发现,直盯盯地看着一个男人换衣服是非常不得体的举动,脸一红,一跺脚又出门去了,还赌气似地用力拉上了门,发出‘砰’的一声大响。

一等慧卿出门,我立刻快手快脚地换上那件青布长袍,长袍有点太小,穿在我的身上稍嫌紧绷了一些,但是这并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真正令我担心的是,我之前以‘太阴神教教主’的身分露面活动的时候,穿的也是类似的衣服,会不会有人看到我穿上这件长袍以后认出了我来?

还是不要穿这件长袍好了,有点危险:等一下慧卿问起来,说衣服不合身就得了。

“喂,耗子,衣服合身不合身啊?”

谁知道我正要把长袍脱掉的时候,慧卿竟然推门进来了:害我一双手保持着要把衣襟拉开的姿势僵持在那边。

“咦?你干嘛?为什么要把衣服脱掉?”

看到我的双手拉着衣襟做出预备脱衣的手势,慧卿感到奇怪地问着。

“师、师姐!我还在换衣服耶!你就这样推门闯进来……”

“你衣服不是换好了吗?”

慧卿瞪着我。

“你怎么知道?你在外面偷看?”

“谁……谁偷看了!你换衣服的声音那么大,聋子都听得见好吧!”

不知道是被我猜中了、或者只是单纯害羞,慧卿娇嗔着,一把扯住我的衣襟就向外拖。

“你听声音都听得出来我衣服换好了没?也许我只是衣服换到一半,你这样闯进来,我不就春光外泄了?还是说师姐你常常偷听别人换衣服,很有经验了?”

“没时间了,拜师去啦,死耗子!”

慧卿不和我胡扯,只是用力拽着我的衣襟向外拖。

“师、师姐!”

被慧卿拉住衣襟往外就拖,我根本没有办法换衣服:不过想想,要是真的被人认出我来,那大不了就是把嶽麓剑派给彻底屠个乾净就是了──当然,还要把这个长得神似云烟的三师姐给抓回去好好‘拷问’一下才行。

不过,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够不要被人认出来,等到我把正道中人的底细摸清楚之后,为云烟复仇的行动才更有成功的机会。

前往大堂的路上,虽然有许多嶽麓剑派的弟子很惊讶地看着我,但是那并不是因为认出了我真正的身分而惊讶,而是因为见到慧卿竟然扯着我的衣襟、像拖死狗一般地拖着我向着大堂而去。

进了大堂,里面已经有许多的富家公子和跟随着的奴仆在里面了,旁若无人地交谈喧哗着:但是当慧卿扯着我的衣领进入大堂时,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喧哗,朝着我和慧卿看来。

然后就是一阵哄堂大笑。

不用猜,我也知道那些人会大笑,肯定是看到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酸秀才被一个美女像是拖死狗一般、拉着衣襟拖进大堂里来。

“死耗子,你给我在这里坐好!”

慧卿扯着我到了一条放在堂中、给那些富家子弟们歇腿的长板凳旁,抓着我的衣领就把我推着向凳子上坐下。

“碰!”

屁股和板凳重重地碰撞在一起,发出好大一声碰撞声响。

“哇!”

我故意摸着屁股、假装屁股撞痛了而直跳起来。

“看那个酸秀才的窝囊德性!”

大堂内众人的哄笑声更是响亮了。

正当全场的公子哥儿都因为我的出丑而笑得前仰后合、不可开交,大堂后面突然转出了十几个嶽麓剑派的弟子,大部分是男弟子,其中有两个长得不怎么样的女弟子,每个人都是腰佩长剑,出来了以后就在大堂前方分左右两排站好,冷眼看着大堂中乱哄哄的富家公子们,脸上有着明显的不屑神情。

看到那些弟子们走出来列队,慧卿也急忙离开我身边,前去加入那些弟子们的列队行列:而那些从慧卿进了大堂以后、眼睛就没离开过慧卿身上的富家公子们,眼光跟随着慧卿的移动而看到了那些腰佩长剑、有些杀气腾腾的嶽麓剑派弟子们,原本高谈阔论的声音突然之间小了下去,一个感染一个,一瞬间整个大堂就像是一个火盆被人倒了一盆冷水下去一般、热闹腾腾的气氛‘嘁’的一下子就冷却了下来。

众人安静下来之后,大堂后又转出了一个青年男子:在我第一眼看到那个青年男子的时候,我吓了一跳,急忙低下头去。

因为那个青年男子,就是在半年前率人追赶我师父萧天放的领头青年人!

当时我可是没有易容就和那个青年打了个照面,为了怕被他认出来,所以我立即低下头去:不过,我又想想,当时和这个青年见面的时候,我只不过是个穷小子而已,根本什么人都算不上,就算那个青年人认出了我来,他也只会记得我是一个在乡下耕田读书的穷人,不可能会把那个穷人和太阴神教的现任教主联想在一起的,其实也不必害怕被他认出来。

再说,现在就算不见面,以后我也是要在嶽麓剑派待上好一段时间,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如果要被认出来,迟早都会被认出来的,现在躲藏一点意义都没有。

所以我又抬起了头来,正好看到了慧卿那有些好奇的目光看着我。

“各位,在下是嶽麓剑派第十七代大弟子,刘振。”

自称是大弟子的青年刘振向着大家拱手为礼。“等一会本派掌门会出来与各位相见,并收各位为本派的弟子,将来我们就是师兄弟了,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刘振说完,向着大家又是一拱手:在场的富家公子们则是纷纷拱手还礼。

我表面上拱手还礼,心里却在想着,这个刘振就是当初带人追杀我师父的人,而他又是嶽麓剑派的大弟子,再加上个与云烟神似异常的三师姐慧卿,那么我越来越肯定,嶽麓剑派在当初剿灭太阴神教的时候绝对是处於主导地位,而这个掌门人很可能就是剿灭太阴神教一切行动的幕后主使人。

一阵衣襟带起的细微风声从后堂传来,一个身穿葛布长袍、留着一绺短鬚、相貌英武俊逸的中年人从后堂走了出来,但是我却听不到任何的脚步声,即使我已经看到了那个中年人在我面前走着,那个中年人仍旧是没有发出一点走路的声音来!

虽然我所练的‘无影迷踪步’和‘凌云飞渡’这两项轻功也都是来去无声的神功,但是这傢伙的轻功造诣比起我的轻功来可是不遑多让,就只差我展开轻功奔行的时候、不会让衣服带起风声,眼前这个人却还是带起了一点小小的风声。

如果把‘凌云飞渡’和‘无影迷踪步’与嶽麓剑派轻功之间的高下优劣也考虑进去的话,眼前这个人绝对是我进入江湖之后、所见到最强的真正高手!如果我和这个人打起来的话,要逃跑‘应该’是办得到,但是要打胜那就几乎是没有可能了。

那个中年人来到大堂前面一站,双手负后,冷电般的眼神扫视着大堂内的人,让所有被他眼神扫到的人都是一个冷颤,我也不例外:而且,那个中年人的眼神扫到我的时候,还多停留了一会,眼中露出感觉到疑惑的神情,这让我又多冷颤了一秒。

“这位是本派的师尊,掌门人‘中州剑神’吕晋嶽!”刘振大声宣布着。

‘中州剑神’吕晋嶽?原来眼前这个中年人竟然是慧卿的父亲?

的确,虽然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我并没有特别注意到,但是云烟和慧卿两个人的相貌之中确实都带了这个吕晋嶽淡淡的影子。

好吧,如果云烟和慧卿之间有着什么关系──我几乎肯定云烟和慧卿之间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不然两个人不可能长得那么神似──那么,吕晋嶽就是派了云烟前来太阴神教、又命令云烟宁死也不能泄露祕密的元凶?有点想当场宰了他说。

但是,话说回来,我要用什么武功来杀他?茅厕剑法?含沙射影?还是其他武功?

我自己很清楚,我自创的这些武功所倚仗的无非就是一个‘快’字,快到让对方无法闪躲招架,从而伤敌致胜而已:如果慢慢使出来的话,那就和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随便乱打乱刺一样,不堪一击:所以我的武功在遇到那些二三流的江湖人物的时候,要击退敌人是绰绰有余,但是碰到真正的一流高手时,只要对方能够跟得上我出招的速度,那么我的武功将会变得一点威胁性都没有。

而眼前这个吕晋嶽,只怕就跟得上我出招的速度,那我要用什么武功来打败他?

正在胡思乱想,突然注意到周围的人都已经开始起立,纷纷跪在面前的蒲团上,开始对着吕晋嶽磕头,我才意识到必定是开始拜师了,所以大家才会向吕晋嶽磕头:所以我也急忙在蒲团上跪下来,假装恭敬地磕头。

不过,和一般拜师要磕八个头不同,嶽麓剑派这次只要求我们这些‘新进弟子’磕上四个头、意思意思就行了。

很显然,嶽麓剑派并没有真正打算收这些富家公子为徒──或者该说吕晋嶽不想收这些纨绔子弟为徒,但是如果吕晋嶽不出面来收徒,又怕长沙的富家公子因为得不到‘名师’指点而不愿意来报名、这样嶽麓剑派就没有办法藉机歛财了,所以才会叫大家只磕了四个头就行,这样就不是真正的拜师了。

磕过了头,算是拜过了师,吕晋嶽又是幽灵一般不发出任何声音地离开了大堂,之前进来的嶽麓剑派弟子也跟着离开,只剩下大师兄刘振和三师姐慧卿而已。

看到令人心惊胆战的掌门人和弟子们离去,大堂中那些憋得慌了的富家公子们又开始喧哗了起来。

“安静!各位师弟请安静!”

大师兄刘振拍了拍手,提高了声音,大声说着。

“既然各位师弟已经拜了师,那么我们就不浪费时间,立刻开始传授各位武艺:请各位师弟前往前院练武场集合!”

一听到大师兄说‘传授武艺’,兴奋了的富家公子们迫不及待地朝着前院的练武场走去,大堂中一下子就空旷了下来。

“喂,耗子,还傻站在这里干嘛?跟着大家去练武了啊!”

得了个空,慧卿轻移莲步来到我旁边,轻笑着说。

“啊?不是说三师姐会特别指导我吗?”

我故意装傻?

“就算要我特别指导你,你也得先把一些基本功夫打好啊!”

慧卿笑着在我背后推了一把。“别牵拖了,快跟着去练基本功吧!不然我就算想特别指导你,也指导不了啦!”

练武场上,一众富家公子们全都在场中列队排开,蹲腰屈膝,唉声歎气地练习着学武之人必练的入门第一课──紮马步:大师兄刘振抱着手在一旁观看,其他嶽麓剑派的弟子们则在人群之中穿梭巡视着,只要看到有人马步蹲得不确实,马上就是一板子敲下去,敲得那个偷懒的人痛得立刻重新打好马步。

其实,一开始并不是由大师兄刘振‘亲自’指导紮马步练习的,而是由一个年纪还不到十岁、生得瘦瘦小小、头上还紮着沖天辫、名叫樊平的小‘师兄’来监督的──原本这个樊平是嶽麓剑派之中最小的小师弟,但是自从多了我们这批新进弟子之后,先入门为大,樊平马上摇身一变、变成了小师兄。

一看到是个小孩子在教导紮马步的基本功夫,那些富家公子们马上就不高兴了,起鬨着要掌门人吕晋嶽出来亲自指导,不然就应该退费给他们。

“第一课只不过是基本功而已,我来教你们就绰绰有余了,还不需要劳动师父的大驾。”

倒是小师兄樊平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气说着。“不然吧,我在这边紮个马步,如果你们有人能够推得动我,那我就去请大师兄出来教,怎么样?”

虽然对於樊平只说要请大师兄出来教导而感到不满意,但是那些富家公子倒是很乐意去‘推倒’樊平,纷纷同意了樊平的条件。

於是,樊平原地稳稳地紮了一个马步。“好了,谁先上来推?”

那些富家公子各各争先恐后地上前想要‘推倒’樊平,但是樊平虽然年纪还小,基本功夫的马步倒是紮得非常坚实,那些娇声惯养的富家公子不要说推倒或推动樊平,根本连推得让樊平身体晃上一下都没有办法。

终於,一堆富家公子都气喘嘘嘘地放弃想要推倒樊平的念头了,只剩下樊平依旧稳稳地紮着马步,神情得意地看着那些沮丧无比的富家公子,然后又以挑衅的眼神看着我。

因为,全场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上去推他。

“喂,酸秀才,你不上来试试看吗?”

没想到我不犯人,人却来犯我,樊平主动开口向我叫阵了。

“我对推倒……喔不是,是推动小孩没有兴趣,所以还是不要好了。”

谁跟你这个乳臭未乾的小孩一般见识,如果是慧卿叫我去推倒她,那我肯定二话不说,不推倒慧卿誓不罢休。

“不是吧?你们这些书生不但手无缚鸡之力,连胆子都比老鼠还小吗?”

樊平讥嘲着,一旁其他嶽麓剑派的弟子也都笑了起来。

虽然我真的对推倒樊平这种小鬼头没有兴趣,但是当我看到慧卿也是抿嘴偷笑,还以轻视的眼神朝我看过来的时候,我马上就改变主意了。

“好吧,我就来推推看。”

我朝着樊平走去。“但是被我推倒了可不准哭喔!”

“谁会哭啊?来吧!”

樊平又是一个吐纳运气,强化了他的马步根基。

其实要推倒樊平并不难,就算我不运用太阴神功也是可以办到的:樊平的马步根基虽然紮得很稳,但是他毕竟只是一个小孩子,还缺乏运劲用力的应变能力,我只要稍微用点小计谋就可以推倒他了。

来到樊平面前,我伸出双手,同时推在樊平的左肩上,然后身体前倾,就像乡下人推着一辆陷在泥巴之中、装满了山柴的大车一样,身体前倾、双脚向后用力踢着地面,以全身的力量去推着樊平的左肩。

我看准了樊平缺乏运劲用力的经验,故意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去推樊平左肩,果然樊平为了不让我推动他的身体,也相对在左肩增加了力道来抵抗我的推挤:但是,樊平无法同时兼顾下盘紮稳马步和左肩运力抵抗我的推挤,身体出现了一些微微的晃动。

然后,我假装手滑了一下,‘哎哟’一声,整个人因为手从樊平肩上滑开、失去了支力点,而向前仆跌了出去,在地上跌了一个很难看的狗吃屎。

不过,樊平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正运力对抗着我推动他左肩的双手,谁知道我的双手突然间滑开,推力一瞬之间消失无踪:樊平一时之间收力不及,整个也是向前仆了出去……而且还是一边旋转着一边仆了出去,同样在地上仆了一个很不雅观的狗吃屎。

之所以要假装手滑的原因,是因为如果我是突然收力,虽然同样可以达到藉着樊平本身的力量来反摔他一记的效果,但是其他旁观的嶽麓剑派弟子肯定马上就知道我会武功了:而不着形迹又能瞬间收回力量的方法,就是假装手滑,手一滑开,推着樊平的力量自然也没了着力点,同样能够利用樊平自身的力道反摔他一记。

更好的是,还不会引起其他人疑心,大家只会认为这是‘意外’而已,而且这种‘笨手笨脚’的‘意外’发生在我身上,那是最天经地义不过的。

“哇~~呜呜呜~~!”

更丢脸的还在后面,樊平仆倒在地上之后,大概是因为摔痛了,竟然坐在地上就号啕大哭起来,一旁的女弟子急忙过去把樊平扶起来安慰着。

“哎哟喂呀……”

我也是龇牙咧嘴、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旁看着的慧卿早已跑过来我旁边了。

“耗子,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边?”

慧卿关心地询问着。

“啊……还、还好,就是不小心又把衣服给弄髒了。”

我指着身上的衣服。

“哎哟,怎么你把我爹的衣服也给弄髒了!”

慧卿看着我身上穿的衣服,懊恼地说着。

“这……这是你爹……喔不,这是师父的衣服?”

我吓了一大跳,难怪刚才拜师的时候,吕晋嶽的眼光会在我身上停留:要是我看到有个陌生人穿着我的衣服,肯定我也会多看几眼的。

“是啊。”

慧卿点头。“我又没有兄弟,只有一个失联已久的妹妹,你又不能穿女人的衣服,我不拿我爹的衣服给你穿还能怎么办?”

听慧卿这么说,我又吓了一跳:慧卿有个失联已久的妹妹?难道是云烟?

虽然我很想继续追问下去,但是我知道再追问的话,多半会露出马脚了:因此我只能压抑住想要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反正已经知道慧卿真的有一个妹妹,有了这条线索,要再追查慧卿的妹妹究竟是谁,那就容易得多了。

虽然我还是没有‘推倒’樊平,但是樊平却因为‘自己摔了一跤’而嚎啕大哭着被一个师姐领进去了:没了负责教导基本功夫的人,再加上也怕这种‘跌倒’意外又发生在其他弟子身上,大师兄刘振只好亲自出马指导我们练基本功夫。

不过,大师兄出马,肯定是不像小师兄那么‘好说话’的,再说大师兄刘振也不和我们多废话,就是叫我们排排站开、然后紮起马步开始练习。

不知道是嶽麓剑派坚持传授武艺的品质呢?还是嶽麓剑派想靠着严苛的基本功夫练习来吓走那些富家子弟──反正报名费已经落袋为安了,这些富家子弟要不要来学武都已经无关紧要:所以在训练基本功紮马步的时候,不但要求大家蹲的马步要实要稳,大腿要水平,要能放砖在上面而不会掉下来,而且一蹲就蹲了半个时辰,许多富家子弟根本受不了这种苦,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以后就爬不起来了。

由於我有师父渡给我的内力,蹲马步这种事情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要我蹲上一整天我也没有问题的:但是,我现在的身分是个‘不会武功的酸秀才’,要是在蹲马步这项训练之中表现得太过傑出,绝对会引起别人疑心的:所以我如果没有蹲马步蹲得唉声歎气、挥汗如雨,只怕那些嶽麓剑派的弟子会对我起疑心。

可是,唉声歎气这种事情还好假装,要如何运功弄出挥汗如雨这种效果我就不会了。

幸好我还是想到了一个妙计来摆脱目前的困境。

在蹲马步的时候,趁着督导的嶽麓剑派弟子走远,我运起‘阴阳诀’,充沛的内力向着阳具冲去,让阳具瞬间硬起,有如刀片一般划过裤裆的缝线处:‘噗’的一声,裤裆的部份被我运力用阳具给撕扯了开来,看起来就像是缝线不牢固、撑不住而迸开了一般。

见到我的裤裆裂开,全场登时大乱──慧卿等几个女弟子双手掩面、别过头去尖叫个不止,男弟子们看傻了眼,而那些富家公子们则哈哈大笑着满地乱滚──顺便趁机放松一下蹲马步蹲到酸痛的双腿。

“抱、抱歉!”

我双手摀住裤裆裂开的部份,假装出很不知所措的表情。“我……我这就立刻去换一件裤子……”

“快去,快去吧!”

大师兄刘振强忍着笑,挥手示意我可以先离开了。

脱逃成功!当我摀住迸开的裤裆逃离练武场的时候,身后传来的笑声有着越演越烈的趋势。

“耗子喔,你也真是的!”

慧卿一边拿着针线缝补着那条被迸破的裤子,一边埋怨着。“你怎么会把裤子给穿破了呢?”

从练武场逃出来以后,我躲在帐房里继续算帐,随后跟来的慧卿又去找了一条裤子来,隔着门缝递给我换上以后,这才进来一边看我算帐一边缝补那条破掉的裤子。

“师姐,这不能怪我啊!”

我也是一边看帐打算盘,一边回答着。“师父的衣服我穿了本来就嫌小,你又不让我换回来,到了练武场一蹲,就变成那种结果了。”

“哦?这么说,一切都该怪我啰?”

慧卿放下了手上正在缝补的裤子,一对杏眼直瞪着我。

“不,应该怪我娘。”

“怪你娘?为什么?”

慧卿好奇地睁大了眼。

“要不是我娘把我的命根子生得那么粗壮,裤裆也不会被……哎哟!”

“死耗子,和我说这种不三不四的话!”

慧卿红了脸,将还没补完的裤子朝我头上扔来。“你弄破的裤子你自己补!”

说完,慧卿一跺脚,就奔出门去了。

对於慧卿就这么跑出门去,我倒是不在乎:反正刚才那些风言风语,慧卿肯定是不敢向别人提起的,那样会有损她淑女的形象:而帐房附近又没有人偷听,当然也不会把我的风言风语传出去,所以我是不怕被人知道的。

虽然慧卿要我自己补自己弄破的裤子,但是我一来懒惰,二来我也不懂针线功夫,所以我只是把今天的帐算完以后,直接关上帐房的门就离开了,将那件破裤子留在帐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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